陶语嫣怔住了。

她一直都知道，这段婚姻里的感情少的可怜。

但没想到，韩修璟竟然这么诡辩，好像他没有任何错处，错的人只有她一个！

她是错了，也许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心存侥幸，以为他能爱上自己，他们能幸福！

这一刻，陶语嫣特别想要离婚，但想到芝芝，还是说不出口。

她看着韩修璟和颜语薇并肩离去的背影，没出声挽留。

这时，另一个声音叫住了韩修璟。

“爸爸。”

陶语嫣回头，就看到芝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，红着双眼望着韩修璟。

“爸爸，芝芝好难受，爸爸留下来陪芝芝好不好？”

说着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
陶语嫣忙过去抱起她，轻声的哄着她不哭。

可芝芝还是看着韩修璟。

韩修璟也停住了脚，看着芝芝只说了一句：“爸爸要工作，妈妈陪着你。”

就带着颜语薇大步离开。

“爸爸，爸爸！”芝芝撕心裂肺的哭喊着。

然而，韩修璟再没回头。

“妈妈，我要爸爸！妈妈，你带我去找爸爸！”

这是芝芝第一次‘不懂事’。

陶语嫣不生气，只觉得心在滴血，也更为韩修璟的狠心薄情，心冷。

“芝芝乖，妈妈在，妈妈陪着你好不好？”

陶语嫣一声声哄着，看着女儿哭到过敏发红的双眼，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——

长痛不如短痛，如果离婚的话，以后芝芝是不是就不会再被伤害？

这个念头一出现，就扎根在心里，疯狂生长。

陶语嫣犹豫着，还是问了出来：“芝芝，如果妈妈和爸爸不在一起……”

几乎是话出口的同时，芝芝哭的更凶了！

陶语嫣顿时后悔了：“妈妈只是随便问问……”

如果芝芝会因为这段不完整的婚姻受到伤害的话，那她就不离了！

却听芝芝抽噎着回答：“如果妈妈能不伤心，芝芝……可以不要爸爸。”

她明明很舍不得。

陶语嫣心知肚明，也更加难受：“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，对不起……”

她紧紧把芝芝搂在怀里，一声一声的重复着抱歉的话语。

有芝芝的话，她没什么好害怕的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陶语嫣把接送芝芝去幼儿园的事托付给陶母之后，就联系了做律师的好友江道霖。

一上午，两人拟好了离婚协议和两家公司的分割条款。

只是还有一些公司方面的细节，要去找韩修璟敲定。

下午两点钟，第二次踏进韩氏大厦，她心情没什么别的波动，甚至还马上有一种快要解脱的感觉。

韩修璟表情还是熟悉的漠然：“什么事？”

他好像永远对自己没有耐心。

陶语嫣自嘲的笑笑，递出了手上的文件。

“你看看，有什么细节需要补充的？”

韩修璟草草翻看几眼，脸色霎时冷冰：“我上次说的话，看来你完全没有听进去。”

“我是认真的，韩修璟。”陶语嫣眼里的坚定毫不遮掩，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吧。”

韩修璟眉心紧皱，刚准备说些什么，却被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。

是陶语嫣的手机。

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‘母亲’两字，有些诧异。

这会儿母亲不是去接芝芝了吗？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？

不知为何，陶语嫣总有种不安的预感。

她连忙接通电话。

就听那头，陶母的声音格外惊慌：“语嫣！不好了，芝芝不见了！”